第十一章
接近清晨时分，梅伊娜把被子拉到她们身上。粗糙的布料倒是挺暖和，她俩就一起躺在这温暖的被窝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沙子在摩擦着光秃秃的墙壁，天空的星辰依然清晰，明亮。
她们在第一缕清晨的阳光跨过地平线的时候醒来，在……混乱的床单上，两人的脸贴在一起。梅伊娜的手开始了动作，顺着赫里的肋部往下摸去。
“嗯~”
“嘘……”梅伊娜把食指放在赫里的嘴唇上，手滑到更下面了，将赫里朝自己拉近，然后又滑到前面潮湿蓬乱的神秘地带，摩挲着她的小腹前端，梅伊娜感到自己的**又一次升起，之后巫山云雨。
她们**、睡觉，又一次**直到天完全亮了的时候，两人才慵懒的起身，从地上捡起昨晚随意扔下床的内衣裤。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吧。”
望着慢条斯理整理自己衣裤的梅伊娜，赫里有些心情复杂，询问的声音连她自己听的都觉得怪怪的。梅伊娜叹了口气，回过头朝她看去，大概赫里也能感觉的出来，梅伊娜是个每到一处就一定会积极地去军营附近的镇子或者村子找乐子的货色。
“是有很多。比如，你为什么……看上我？”
半晌过后，她总算是听到了一句细若蚊丝的回答。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梅伊娜紧紧地盯着赫里那褐色的眼瞳，直到赫里脸红地低下头去，她仍旧出神的望着她，仿佛要把她完全映照到心里去，然后她开口道：
“其实我也不信，只不过我相信我的感觉。”
“感觉？”
“我想，是的吧。”
这一次她回答有些底气不足。再愚蠢的人也能看出来，她只是在为昨晚自己的酒后乱性开脱找借口转移话题罢了。
“走吧，我们去找你的老板，把你赎回来好了。你在这里还有家人吗？额……”显然赫里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酒馆依旧是那样，一幢松松垮垮、年久失修的建筑，低矮的天花板和浓稠的烟雾简直可以追随到五月花的时候。没玩没了喋喋不休的背景声淹没在充斥着整个酒馆的各种混合的气味里：炙热的牛排味，葡萄酒味，啤酒和烟草味。然后酒馆老板那庞大的身影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前额从黑暗中出现了。他骂骂咧咧，抱怨着女仆早上没有叫醒他，反而“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梅伊娜用拳头捶了一下吧台，把他从抱怨中拉了回来，然后啪的一下再次把一大叠钞票摔在吧台上。只不过这回她刻意的没有掩藏自己的配枪，还戴上了肩章。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这个女佣人。”
她尽量做出一副面貌凶恶的样子，脑海里努力回想着以前看过的其他军官在平民面前挎着军刀，摆来摆去的盛气凌人的样子，以及那些对普通市民的蔑视神情。酒馆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识趣地，也带着好奇地看着她，只有远处几个已经喝的烂醉的人还趴在桌上哼哼唧唧。
“谁啊，乱敲吧台的，有钱的人不会找不到女佣人的。别再敲了，赶紧滚吧！”
老板头也没抬的就这么说道，只是梅伊娜还没有动，他抬起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这位前准将的肩章，以及贴在腰上的配枪，顿时脸上便出现了喜剧般的变化。
“哎呀！请大人恕罪，小的不知道……是您这样的军官大驾光临……”他看着吧台上那一大堆钞票，想伸手去拿但又不敢，直到梅伊娜不耐烦地把钱全部塞在他手里。
“少废话，赶紧把契约给我，不然我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说完她还示威地把手放在了枪上。老板战战赫赫地举着蜡烛拉滚带爬地冲进内屋，片刻后又回到吧台前，小心翼翼地把赫里的卖身契双手递给了梅伊娜。梅伊娜快速扫了一眼。
“大人……要是……要是我早知道您会大驾光临，我肯定会……女佣人，额，全听大人吩咐。”
梅伊娜并没有理会他，反而转过身去，留下老板颤抖的身影匍匐在吧台里，对赫里说：
“你有什么要特别收拾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走吧？”
“很快的。”
的确很快，大约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赫里就带着两个小包裹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然后跟在梅伊娜后面出门上了等在外面的马车——那是她抽空出去叫的一辆。沉重的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然后停在了旅馆前面，玛格丽特等人搓着手在门口就在那里聊天。
“喂！都上来吧！”马车夫的身后猛地探出来一个脑袋，那是她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我们马上去纳什维尔港。”
毫无疑问玛格丽特她们原先没想到这就是梅伊娜叫的车，一听这话于是急忙忙地都奔了过去，她们先把身体还有恙的贝蒂娜安置在车厢尽头，然后才带着包袱爬了上去。
“你可真是阔绰。”不知道谁揶揄了梅伊娜了一句，“把她买下来你花了不少钱吧。”
“咳咳。”梅伊娜尴尬地把头扭到一边，可是其他人还是不依不饶，于是干脆就看向窗外，假装听不见。车子就很慢，很慢的走着，她也很慢，很慢地打量着这个再也不会来的小镇，一直到出了镇子，四周都是原野。
……
“大人，您知道历史上那位赫赫有名的穿刺王，弗拉德三世吗？”
艾里勋爵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尽管有些唐突，但还是能看出来他是准备了许多，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因为事实上，他推理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令他吃惊了，连他自己本人都有些不相信，但震惊中夹杂着狂喜，一种对科学，对自己亲手置办实验的狂喜。
“嗯，倒是知道一些。”克里门森好奇的放下手里的书籍，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房间里的艾里勋爵。
“传言说他见血发狂，嗜血成性。”
“可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大人，虽然这很唐突，但是我想他，或者她的遗体也许会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帮助。”
“你是什么意思？先生，弗拉德三世已经死了好几个世纪了，我可不认为……”
侯爵有点恼怒，有那么一瞬间他是觉得勋爵是在耍他。
“请您听我说完——就我所知道的，他死后遗体应该是被奥斯维奇帝国给运走了，头颅**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宫面前示众。而奥斯维奇帝国的军队正是用盐腌制了他的遗体才得以成功地运回到君士坦丁堡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是有可能找到他的尸体并且还能加以研究？那听起来很疯狂。还有，你先前说的他，还有她，又是什么意思。”
“瓦拉几亚公爵是有妻子的。”
侯爵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联想到他自己所推理出的一些东西，还有家族的密辛，似乎谜底就在眼前，只差他亲自去揭开最后的薄纱了。但他又无法百分之百的确定，那里是否就有他所需要的东西。奥斯维奇帝国是血族的地盘，而整个欧罗巴和血族有着几乎不可调和的矛盾，他所能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再一次东征，然后在战争的混乱时际去搜寻。
‘讽刺的是，我们和他们所信仰的宗教都是发源于一处，可是却打的不可开交。’
从心底上来说，他对血族，或者更准确的说，对着抱有不同信仰的种族并没有什么天生的仇恨，不像他的许多同胞们那样好大喜功，凶残好杀，碰到所谓的异教徒都是不杀干净不罢休的。但常年的礼教熏陶与各国与血族各国的争斗也让这位贵族对于那些信奉着“真祖”的血族并没有抱什么好感——充其量只是出于“习惯的蔑视”罢了，因为他们侍奉着一个可悲的主人，自己的主才是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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